唐人的餐桌 第758(2 / 2)
于是,澄空和尚再次稽首忏悔,继续为铸佛不遗余力。
又过二十年,已是唐初,二次开炉造佛又遭失败。
年过六旬的澄空和尚仍不灰心,矢志不移,决心再次精心准备,誓在有生之年造成佛像。
又是二十年艰辛努力,三次开炉造佛,远近僧俗万人,前来观瞻铸佛盛况。
澄空登上百尺炉巅,对观众高声喊道:“我年轻时就发下大愿,铸写大佛,现已八旬,曾两次造佛不就,这次如再遭违心,这辈子恐难以完成夙愿了。今日开炉,我将与金液同铸佛像。如果大佛造就成功,五十年后吾将为佛再建重像。”
观众听后无不人人泪下,号泣谏之,但澄空决心以死明志。等到炉口开启,金液喷射,澄空向众人挥手致谢后,飞鸟一般纵身跳入滚滚铁流之中。
随即铁匠打开炉门,红色铁水滚滚而落……时值天空中阴云密布,雷暴交加。
铁佛成!
此时,云初以一介僧人模样立在铁佛寺山门前。
他来到铁佛寺的目的,就是想从铁佛寺这个晋阳人的诚信,恒心来源地,借几分诚信出来给晋阳的流水牌子。
现如今,晋阳这边的流水牌子的名声其实已经臭大街了,这一波遭难的商贾们有六人吊死在了流水牌子交易大厅的门口,至于那些专门进行低买高卖的投机商们,家破人亡者不在少数。
来之前,云初就已经派人计算过了,想要晋阳流水牌子重新运转起来,至少需要投入四百六十万贯的钱财,才能抹平之前灾难留下来的后患。
云初觉得没必要还那些投机客的钱,低买高卖本就是有着极大的风险,在他们进行这种投机取巧的赚钱行为之前,他们应该有做好赔钱的心理准备。
他们与那些财货两空的商家不同,这些人才是这次灾难的真正受害者。
云初早就让人算过了,只要流水牌子重新开始运转,这些人手中的财货证明虽然比不上原本的价值,还是有一定价值的,只要云初以低价从他们手中买到财货证明,一旦到了财货收割期,他说不定会赚很多的钱。
现在的麻烦就是没人肯信,没有人愿意继续将自己的货物放到流水牌子上售卖,就算云初以低价接手了,财货证明的价值依旧不会有上涨的价值,说不定会变得更低。
大佛寺的主持大师含山大师,一看就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和尚。
这家伙,明明是晋阳最大一座寺庙的主持,身上的袈裟却千疮百孔的,与其说他是一位得道高僧,还不如说他就是一个光头老乞丐。
含山大师以佛门之礼接待了云初,两人在高大的铁佛前对坐的时候,含山大师道:“你是玄奘的孽子?”
云初道:“非也。”
含山大师满意的点点头,用竹勺给云初挖了一勺清水道:“如此甚好。”
云初喝一口清水,见老和尚还在装傻,就直接上荤菜,道:“六万贯!”
含山大师笑道:“大佛寺没有六万贯。”
云初道:“贫僧向来仰慕澄空大师为我佛门创造的神迹,决心以六万贯襄助澄空大师五十年后再为我佛修建重像的大愿。
弹指一挥间,五十年之愿已经近在眼前了。”
含山大师笑道:“善财入佛门,九牛拽不回,就算悟空大师师出名门,一旦许下佛愿,恐怕也拿不回去。”
云初仰头看着头顶高大的铁佛,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含山大师道:“澄空大师五十年重修重佛一事还有十年,不知悟空大师何时将许诺的六万贯善财送来呢?”
云初庄重的的道:“已经存放于晋阳流水牌子的资金池中,可以作为本金在流水牌子中运转,十年之内,这六万贯本金,将会诞生出六万出息,届时,大佛寺可以抽取出息用来完成澄空大师的佛愿。
而本金依旧在资金池中运转,且生生不息,届时,含山大师不论许下何等宏愿,也都能按时实现,继而让大佛寺的本愿也生生不息。”
晋阳公主的阴魂
流水牌子这样的生意,其实都是仰仗信誉这个东西运转起来的。
怎么说呢,这种生意就像是在一个巨大的杠杆上顶着一枚旋转的球。
而信誉便是支撑那根杠杆的支点。
全晋阳,最有信誉的地方是哪里呢?
必然是大佛寺。
是澄空法师用了六十年的时间,最后加上自己的生命才建立起的铁佛!
只要这尊铁佛在,大佛寺的魂魄就在,且能永世流传。
云初想要重建晋阳的流水牌子,那么,首先就要给河东的商贾们一个信心点,云初觉得大佛寺的信誉不错,决定用六万贯来卖一部分大佛寺的信誉注入到流水牌子里。
含山大师明显是想拒绝的,对于晋阳流水牌子的现状,他身为晋阳人也是知晓的。
不过,六万贯这个数字让他很难拒绝!
尽管老法师的人品非常高洁,但是呢,六万贯是云初亲自计算出来的一个数字,这个数字算不得多,也算不得少。
给的太多,会被含山大师认为这是诈骗,数量少了,大师会认为不值得,六万贯正好是澄空法师铸造铁佛的费用,也正好可以解决大佛寺的所有问题。
就在云初喝了大佛寺六杯清水,去了两趟茅厕之后,含山大师终于点头应允。
于是乎,当含山大师亲自押运着六万贯的现钱送抵晋阳交易大厅,还声称这就是大佛寺十年之后用来修佛门重像的资金后,流水牌子的上为数不多的几个大宗货物价值,立刻开始上涨。
与此同时,云初亲临晋阳交易大厅,在无数人的注视下,向晋阳流水牌子注入了五十万贯的现钱,这让原本没有一文钱资金保证的晋阳交易大厅的保证资金瞬间增加到了五十六万贯。
云初亲自坐镇晋阳交易大厅,甚至亲自坐在流水牌子的边缘,亲自为在场的商贾们誊写他们的报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