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诡异人生 第1645(2 / 2)
“是。”
“弟子遵命。”
“弟子这便拟下印契。”
“……”
群道纷纷应声。
众道在苏午面前,皆以‘弟子’自居,他们之所以如此,也非只是因为苏午修行高绝,压过他们一头——纯以修行而论,含光子的修行比苏午其实更高了一筹。
而他们之所以以‘弟子’自称,盖因苏午显出‘黄天法旨’以后,他的辈分天然就比在场群道高了不知多少,连陶祖都不能在他显露黄天法旨的修行之时,让他以祖师相称!
于他而言,群道才是后辈!
如此,群道以弟子自称,方才合乎情理。
苏午又向群道嘱咐了诸多事项,请他们各自差遣本宗菁英弟子,入‘不良人’馆舍之中,协助他来做事。
如此诸事皆毕以后,聚集在渭水河畔这处名不见经传的高岗上的群道,纷纷四散而去。
天下道门今日过后,必将振动天下。
渭水河畔,高岗之上,只余苏午原班人马,以及茅山宗含光子、叶法善两人。
含光子远望渭水对岸,那在朦胧水汽之中若隐若现的华山山景,良久以后,转回头来,向苏午稽首行礼,出声道:“初祖此前言辞,隐隐涉及家师,他对家师似乎有些了解。
掌教亦称与家师乃是旧识。
我有意向初祖进一步询问与家师有关的事情,但初祖言语遮掩,似乎不方便与我透漏,只令我向掌教请教。
不知掌教,能否为我解惑?”
苏午目视神色认真的含光子,心中叹了一口气。
含光子的尊师,即是‘中祖’常静帧,茅山派复兴三祖之中,上祖‘葛朴子’,他今尤未能一窥神采,但中祖常静帧、兴祖含光子,以及茅山初祖陶调元,他尽已见过,各有千秋,俱是豪杰人物。
中祖散尽劫身,了却因果,已与人间彻底消无了。
这般修行的人物,既已消无因果,模拟器便也无法再拟化出一个中祖出来——而且,即便能够再拟化出一个常静帧出来,这被拟化出来的中祖,因为失却了从前的因果,也终究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中祖了。
“含光子想要问些甚么?
若我能回答,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但有些事项,一旦说出口,必会牵扯隐秘,一说就错,涉及此般事项,你也莫要怪罪我不能言语于你。”
、终不似,少年游
含光子自知尊师本身就与大恐怖牵扯,那是尊师三令五申,告诫他绝不可以生起探究之心的隐秘。
是以当下他亦能理解苏午所言。
他点了点头,向苏午说道:“弟子亦知家师牵扯甚多,与他有涉的问题,掌教若觉得我问得过了,只需闭口不言而已,我断不会因此心生怨怼。”
“善。”苏午笑了笑。
李含光神色郑重,首先向苏午问道:“自家师今次落葬以渡劫关之后不久,我便再感知不到与家师有关的因果,师尊好似在世间完全消失了一般,我特意‘过阴’问过几位师门长辈,那些在阴间的师门长辈,师尊身上发生的这般事情,他们从前也未见过。
不知掌教是否知悉其中内情?
内情究竟是甚么?
师尊……如今到底是死是活?”
“此中三问,我可明确回答你的,只有第一个。”苏午说道,“我确知个中内情,至于内情是甚么,这便是不能回答的问题——一说就错。而常真人如今的死活,你只要觉得他是活着的,他便是活着的。
但你若起心去探究他的因果,甚至试图开掘他的葬地——那么所得结果,一定会令你失望,乃至因你之行,亦可能导致恐怖因果变数发生。”
李含光闻言愣了愣。
他没有想到,自己才提出三个问题,在苏午这里已经有两个不能回答了。修行至于今时境界,他倒也不是个蠢物,知道有些事情确不能做,自然也会听劝,是以应声道:“回去山门以后,我会着手师门典籍之中与师父葬地有关的种种记载,避免门下弟子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起心开掘师父的葬地,却导致那不可测的恐怖变数发生。”
苏午道:“这样最好。”
李含光望向苏午,迟疑了一下,又道:“我对师尊的全部疑问,其实便是他今时的下落与生死,但这些问题,恰恰是阁下所不能回答的。
师父的生死下落,竟要成为一桩悬案?
至我死后,也不得解答?”
“你今时已登‘此岸’,若有朝一日,能横渡天河,再造‘彼岸’,立于那彼岸之上,扭头回望,或许诸多迷思尽能得到解答,心中一应念想,皆可得到回应。
修行到了,困扰你我的种种困惑,也自会跟着迎刃而解的。”苏午认真地向李含光回答道。
“再造彼岸……”李含光微微扬眉,抓住了苏午话语中的关键,“此岸、横渡天河、彼岸此三境,在今时非是修行臻至化境之辈,对其往往一知半解,往往是‘未见此岸,不知有此岸’。
而掌教如今虽未登临此岸,但已经望见此岸风景。
掌教对此三境的了解,似乎更多过于我。
譬如这‘再造彼岸’……我在师门长辈口口相传的、与此三境有关的传闻之中,实不曾听过‘再造此岸’类似的言语,他们只称渡元河以后,便能‘踏临彼岸’。
踏临彼岸,与再造彼岸,完全不是同一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