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2)
她不悦你!
谢左相心下提醒道,此时尚是六品修撰,莫将气势表现太出挑。
遂便套上了那一袭月白晕锦绫缎袍,涂了层擦伤膏走出云麒院。
他身影清贵修长,行至舒霞筑的拐弯处,稍做一默,又泰然自若地往老夫人现年住的琼阑院踅去。
他本是履薄临深,内外兼修,擅弄权谋,这般稍作调整,行止就与先前无异。
人活在何处,何处便为当下。
正值辰时上,琼阑院的厅堂里坐满了谢府大小三代人。后天就是庆寿日了,届时必然宾客盈满,车水马龙,得先把各人负责的要务分配好。
谢太傅德高望重,虽已仙逝,然圣眷长荣。今岁谢府解了丁忧,给一品诰命罗君老夫人过寿,淳景帝早就放了口谕,务必使得寿宴办得风光尽兴,还特特放了谢府的男丁五日假。
到那天,别说是宫里宫外的宗亲世家了。就是外州府的谢氏族戚与官员,许多都已经提前到达了京城,住进了事先安排好的客栈里。陵州谢氏族长一支,这等大事出不得半分差池。
一时间,罗老夫人雍然端坐在上首,左右两侧分别是大房二房的老爷夫人和小一辈。
一眼望过去,就基本全是大房的人。若非为太傅丁忧,二公子谢宜与三小姐谢莹,此时也都该成家了。
只等老夫人这回寿宴一办好,紧接着就可以给谢宜将婚事圆了,谢莹的待要再与奚家商议商议,挪到秋天去。
汤氏细细一较量,二房可有多萧条啊。好容易生出一个沧海遗珠般的三郎,又怎样,还不是被六品屯监小官女退婚了。
哟呵,想想就发笑。
眼见谢敬彦着一袭挺展绫缎袍,面如冠玉,丰神朗秀,额头上刮破的一道伤口醒目。
汤氏存心啧啧然道:“那赶牛车的该抓来讨一顿打,听说场面好生紧迫,若是晚了一步,后果不堪想象。偏又在当街发生,却把退亲闹得人尽皆知了,咱们谢府上下几代,何曾有子弟这般境遇诶!”
她与其说关切,倒不如说在揶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