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1 / 2)
啧,原是借婆子之口来传话。前世魏妆成亲三年才孕,因有谢敬彦寡淡在先,各房也没见催,怎就着急起来了?
先莫说自己并无此念想,就说她尚未立稳脚跟,生下来了再叫人抱走么?
她指尖稍稍一顿,蓦然想起了谢睿。
那是她与谢敬彦的唯一骨肉,她把所有的爱都对睿儿倾注。当她吐血倒地时,见那少年口中喊着“娘亲”奔向自己,千般的挂念难舍都诉之不尽。
魏妆没想过与谢三郎另有一个新的,分淡去那种爱。
而日后他必为着朝政刀刃舐血,魏妆也不愿多个人担惊受怕。
女子便只作脸上娇羞道:“你这婶子却是好会说话,我听明白意思了,多劳辛苦过来一趟。”命映竹给了打赏,话意未明态度,却让人听得舒适。
婆子也不晓得少夫人听清没有,拿了打赏欢喜告退。
与虎谋皮,要为长远作打算,多攒点儿身家挺好。
魏妆把金扇搁在了自个儿的百宝箱里,事后该用避子药时并没耽搁。
既知谢敬彦心系谋策,做的是篡权越位勾当。两世境况已不同,她便与他床笫间缱绻缠绵,也只看在已十多年的夫妻,早都习惯了。但自个儿心里还是分得清楚尺度的。
这次既然有他的旁侧助推之力,好处她不独吞,魏妆也就得空下厨,给他褒了一份淮山党参鸽子汤。
看谢三郎最近为了选部考核,委实勤严鞭策,夙夜匪懈。毕竟是在为彼此共谋前程嘛,就亲自犒劳他一顿好了。
一阵风波过去, 淳景帝总算舒了口气。但没想到清早上朝,看到的第一本奏折,竟然是弹劾谢府三郎谢修撰的。
说来前阵子朝廷提倡树新风, 要求宗亲官贵规束言行,且与各人的品阶考核与俸禄奖惩挂钩, 唬得人人都循途守辙。御史丞们愁无米下锅,连某某官员骑在马上低头看了眼腰带, 都能掐出来上奏弹劾“不修言行”。
直到奚淮洛一事闹出,一扯带出来三家, 偏这三家又极是豁得出去折腾, 不断制造着新“作料”。对于那些个御史来说,就彷如久旱逢甘露,堪堪得了桌饕餮盛宴。
连日来, 那奏本里的“婚前孕育”、“皇室体面”等词汇, 已经把淳景帝看得, 从起初的脸颊抽搐,变成了选择性地自动无视。
总算一桩事儿结束,怎的竟又把谢三郎给弹劾上了?
要知道最近, 谢府可是那三家的荣德标杆, 诸如“辜负九泉之下谢老太傅清名”、或是“视陵州谢氏百年崇望何在”,之类云云。
淳景帝翻看了眼奏折, 原来是说谢修撰某夜亥时出府,子时却将少夫人从外坊拥回, 仪容形表沾红挂彩的, 颇失为官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