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1 / 2)
燕绥淮弓着身,端着纨绔架子在徐云承耳边道:“你不过十八州里一小官,能攀上我已是福分。你若贪千财万贯,我定慷慨赠之,全如你意……”
“做梦。”
燕绥淮分明是想求徐云承不要同魏盛熠走,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叱责,他道:
“做梦?徐云承啊你也该学会知足!卖亲一事已然无补,可认主大事仍有回旋余地,你难不成真要一错再错?!那般下贱模样你真就求之不得吗?!你跟我走,我救你。”
燕绥淮眼中藏着被怒火烧沸的墨海,却又被他不动声色地微微阖上。
徐云承把泪流干了,于是他起身离了燕绥淮的怀,赤足落了地。他淡漠地拾起地上落的衣裳面不改色地穿好,这才俯视着燕绥淮,哑着嗓子道:
“你想救我,可我若是不领情呢?我好不容易得了当今圣上的青睐,干什么非要去攀你这北疆的大将军?燕绥淮我告诉你,我攀附谁都轮不上你,你的那些龌龊心思只叫我感到恶心。”
徐云承恨得心尖似能滴出血来,家道中落的是他啊,父母双亡的是他啊,被自己打小呵护着的妹妹被迫入宫的也是他啊,难道燕绥淮真就觉着他的心不知痛吗?!燕绥淮怎就看不出来啊?为何燕绥淮就偏要在自己痛苦落魄得不可言说之际,再往他那碎不可补的自尊心上添几脚才好?
“少自作多情罢!徐云承,我早就对你没了情意,这不是同你说过了么?怎么你还这般的念念不忘?在这魏比你性子、才气好的人数不胜数,你不过生了张好脸,怎么得意成这样?况且你从前可不是这般追名逐利之人,不会心上真的有了人,着急成家立业罢?”
“燕绥淮,你管的着吗?”
“这话说的,难不成真是有了?”燕绥淮说着眼睛斜了过去,像根箭似的扎在徐云承身上,他冷笑道,“可是你和我之间已不清白,被我玩过这般词句,不知那姑娘听来作何感想……徐云承,你都这样了,当真还配得上人家吗?”
燕绥淮的指尖近乎要将那床被褥给拧碎,万般可怖的情感交杂冲撞着他的五脏六腑,叫他双唇都禁不住抖了起来。
“我配不配得上你都管不着!”徐云承没否认,还顺着他的话编谎,“可是如今我已攀上了魏盛熠,来日配不配你自己不会看吗?!”
“再说……你怎笃定那人是男是女?恐怕来日我还要谢你授我床笫技艺!”
徐云承的那番话叫燕绥淮痛不欲生,硬生生逼红了他的眼。
凭什么,凭什么?明明是他先与徐云承相知相遇的,明明是他先得到徐云承的,为什么徐云承如今却把心掏给了别人呢?
“那人是谁?!徐云承!!你跟我说……跟我说——”
他下床攥住了徐云承的双臂,眼见正要发狂,那些个疯狂的念头却被一阵刺耳的咳嗽声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