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1 / 2)
“霜折,我再不独自脱身了……我救你,我定能救你,你跟我走!”
何封白伸手捏上季徯秩的耳,他抠弄着,不停地念:“怎么是红的?不该、不该是红的才对,合该是碧色的才对!”
身侧那些个悍匪目瞪口呆,季徯秩却温温地将他的脸掰向帐门,说:“伯父,侄儿给您请了一人来,您瞧瞧那是不是翠色的啊?”
何封白涣散的瞳光渐渐聚拢,他睁眼看见方纥就站在帐门处,耳上系着一对碧玉耳铛,月白衣袂随着秋风翻飞不止。
那何封白看得眼睛发直,那被压抑经年的浓烈情感汹涌滚动,他赶忙抛下季徯秩,跌跌撞撞地跑上前去。酒劲与毒药叫他觉着天旋地转,可他强撑着不断向前。
好容易走至那人身前,他忽的软膝俯身,欲亲吻方纥的靴。
“霜折,小霜折,我的霜郎——”
何封白动情地仰颈呼唤,凝视着方纥的那双眸子被泪珠与血丝给填满。他不停地鼓唇摇舌,像只求欢不得的凶兽。
方纥笑意温和,他说:“封白哥,我在。”
那何封白听罢咧嘴笑起来,涎水顺着嘴角滴个没完。然那方纥只猛然拔出腰间佩剑,当着帐中诸人的面照着何封白的后颈捅下。
他将何封白忘情的呼唤全都卡死于喉底,那人手脚仿若溺水一般扑腾不止,最后染上红紫二色,彻底耷拉下去。
“封白哥,”方纥说,“我在啊。”
何仁赤
何封白死在方纥脚边,方纥冷眼觑着,末了只轻轻挪步避过喷溅的鲜血。
干了这么一件大事,方纥却并不觉得畅快,因为他本就不恨何封白。
当年何封白他爹何启如豺狼,杀人如麻,从不讲究什么亲疏远近,杀红眼来就连儿子也不放过,他没必要因着何封白当年没能救他而耿耿于怀。
可是为着大义,何封白今儿必须得死。
那悍匪孙九见状瞠目结舌,方要回身揪住季徯秩来质问,脖颈却忽地横上一剑。他浑身发颤,生怕咽口唾沫便会蹭上刀锋,只还搐动着唇道:
“寨子上下两万弟兄,你若是杀了寨主与老子,甭、甭想从这儿安稳出去!”
“哎呦——”季徯秩挪刀更抵近了些,呲笑道,“晚辈谢过九爷……不过您怎么还替晚辈担心上了?晚辈左思右想都该是您的脑袋要先掉啊?”
“砰铛——”帐中另一悍匪吓得叫刀脱了手,一声脆响叫营中气氛再压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