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耍(1 / 2)
(叁十一)
暑期开学第一周,詹洋在迷惘和疼痛中度过。周末,詹洋问詹国栋要了笔钱,叫上谭周游去商场买手机。路上她问谭周游手机是什么型号,谭周游说不知道,詹洋问:“不是你自己买的吗?”
“不是。”
“谁送你的?”
“猫咖店老板。”
“作为你的薪资?”
“应该吧。”谭周游神情懒怠,显然不想多说。
詹洋撇撇嘴,没刨根问底。
不过,买手机时还是让詹洋知道了来龙去脉,因为谭周游接了个电话,两人挨着,詹洋听到了那头女人的声音。本来詹洋不以为意,但谭周游换耳接听的动作,让她提了神。
等他一挂,詹洋立马问是谁啊?
谭周游说是猫咖店老板。
詹洋疑惑:“不是开学了吗,你还在兼职?”
谭周游:“没有。”
詹洋:“那她打电话找你干嘛?”
谭周游睇她一眼,冷漠地说:“私事,与你无关。”
什么态度,詹洋恼怒,一把夺过他手机,欲打开查明。
这个行为,让上周的一声对不起成了笑话,她依旧专横跋扈,不顾及他的感受。
早该猜到的不是吗?
为什么心里如此失望。
谭周游不想在公众场合和她起争执,转身离开了,詹洋一边追他,一边打开手机,来电显示一溜烟的“汪玥”,詹洋在脑海里搜检这个名字,突然想到那条短信。
零碎的片段串联在一起,詹洋恍然,原来猫咖店老板叫汪玥;她送了谭周游手机;她邀请他共进晚餐所以上周末他才会在家;她几乎每天都会打他电话。
这根本不是正常的工作关系,她对谭周游,有超脱工作关系以外的情感。
詹洋追出去的脚步蓦地刹住了。
那谭周游呢?谭周游对她是什么态度?
詹洋迫切地想知道谭周游的回答,又有些惧怕他的回答。
彷徨间,谭周游早不见了踪影。
詹洋买完手机,在商场游魂似的飘荡。目之所及全是像他的背影,转过身来却都不是他。不知不觉走出商场,感觉不到热似的,在广场上原地打着圈地四顾,詹洋在心里默数321,再不出现她就走了。数了无数个321,谭周游始终没有出现。
……
入夜,詹洋听到开门声,立即从沙发上坐起来,等看到是詹国栋,眼里的失落掩也掩不住。
詹国栋鼻子里出气,“怎么,不乐意看到我?”
詹洋无精打采地回:“你不是在出差么。”
“唔,去了趟北京,干死老子了。”詹国栋发着牢骚,他把公文包一丢,扯了扯领带,方提起话题,“高考打算考哪个城市?我看北京不错,你努努力,老爸也努努力,争取今年北京买套房。”
詹洋冷眼一睨,讥诮:“怎么,这回的新欢北京的?”
詹国栋被她噎得下不来台,咒骂了两声,回房间去了。
客厅复安静下来。
不知换了多少电视台,谭周游总算回来。
詹洋耳朵一动,装作不经意地说:“你手机我放你房间门口了。”
好半天没等到他回应。
她转头,哪还有谭周游的踪影?
詹洋气闷,使劲按了两下遥控按钮,至于这么生气吗?既然不乐意她看,就该阻止她啊。詹洋越想越觉得冤,她丢开遥控,走去他房间。
房门大敞着,詹洋作势敲门的手放下,她望向房内,等看清后,瞳孔一缩。
不由往里走了两步。
谭周游连眼风都不扫她,只一味地收拾行李。
詹洋惊疑地问:“你要搬走?”
谭周游置若罔闻。
詹洋凑近他,又不敢靠太近,因为他神色愈发阴沉,似乎极讨厌她的靠近。
这个发现让她的呼吸一滞,一时间语塞了。
谭周游东西少,几乎叁两下就收拾完了,背着书包,提着一大袋垃圾的样子,比刚来时更可笑了。
但她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仰起头问:“就看了下手机,你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