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1 / 2)
其他的时候,天地是被抽去颜色的水墨山水,无滋无味,无所无谓。他曾以为沈夫人很特别,是他世界里唯一的亮色。直到他遇上苏大掌柜,才发觉沈夫人不只特别,而且可贵,另一抹颜色真的令人作呕。
沈夫人是他所爱。
苏大掌柜是他所恶。
温藏弓是第三个——
他所惧的。
在这个时刻,他偏偏驱使蝎子去祸祸人,要是事情闹出来,被这个姓温的察觉,他的小命恐怕就交代在这了。
最好不要闹出来。真闹出来,只能抢占先机,想办法杀了这个道盟的煞星。
打不过你,死活要喂你点血喝。
烧死你!
沈黛害怕自己太久不说话,引窗后的人起疑,就绞尽脑汁找话头,“温公子,你好像对剑鞘还挺满意的。你看着剑鞘,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那是什么事情?”
“泪竹。”温朔道。
“泪——竹?”
温朔迟疑地道:“我不是想教你什么事。只是你既然问了,我就如实回答。”
呵——
这个人还记得银票、蝉的“旧怨”,心思七拐八弯,根本不磊落。
温朔道:“泪竹又叫湘妃竹。湘妃是舜帝的妻子。舜帝崩,湘妃抱竹痛哭,流泪成血,落在竹子形成斑点。我以为剑鞘是用泪竹所制,那上面的血珠子是自然而成。”
沈黛撇了撇嘴,“我一时不知道,到底该说是你蠢,还是我蠢。”他压低声音,喃喃,“蠢到自己招惹你。”
温朔道:“剑鞘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释家讲因果。道门听自然。我的剑一直没有鞘,一时兴起,给它求了个不错的归宿,也算是一种命中注定的天成。”
“你的话——我听不懂。”
“你是初生牛犊,日后有机缘,就会懂了。”
“你说话像是七八十岁的老头。”
“嗯,差不多。”
“你这么老了?完全看不出来。”
“修道之人的岁月和寻常人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寻常人一生百年,自然病老。而我恐怕不会老死、病死,会死在某个我也预料不到的瞬间,被仇敌杀死。”
“你有很多仇敌?”
“很多。”
“那你肯定够坏的。”
“或许。”
“你写了那么久,在写什么?”
“给师妹写信。”
“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