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2)
二人离着一段距离,见衿悠有了动作,无一郎也快跑着上前几步,接住了踉跄的衿悠。
“无一郎,”衿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只能将自己贴在面前人的队服上,“对不起。”
后悔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弱,当年的事始终像一杯慢性毒药一般,在她的身体里盘踞着。
它们潜伏在周身,藏匿于不显眼的角落。等到主体痛苦或迷茫的时候,就会蔓延开来,从而动摇她的思想。
有时候她也会想,如果无一郎不恢复记忆,他们是不是就可以一直这样相处下去?
这种卑劣的想法只是刚冒出头就会被扼杀,她当然希望无一郎恢复记忆。
痛苦也好,温馨也好,那是属于他的记忆,也是塑造了无一郎的基石。
没有过去作为垫脚石的人,又怎么能向更高处攀爬呢?
衿悠一直在等待无一郎恢复记忆的那一天。她设想过很多可能,恨她或者二人从此陌路,都是合理的反应。
唯独最美好的这一种,她没有想象过,也不敢去想。
只要将期望放地够低,得到的失望就不会那么大。
然而,无论是怎样的无一郎,他永远不会让她失望。
“不是这样,衿悠,”无一郎掰过她的肩,阻止她继续逃避下去,“不是你的错。”
“虽然不知道你都想了些什么,但我觉得,你该听听我的想法。”
“衿悠,谢谢你。”
“谢谢你,完成了哥哥的遗愿。”
似乎有嗡鸣声在脑中响起,将她心中所有的愧疚摧毁得一干二净。
后来的无一郎拉着衿悠坐在树下,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
他说,他和哥哥相依为命的时候,闹过很不愉快的事。但到了最后,却是哥哥挡在他面前。
他说,天音夫人早就告诉过他关于剑士的事情。与此同时他也得知了时透家的祖上,也是一位很有名的剑士。
他说,虽然被哥哥阻止了,但他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梦想着要成为一名能帮助他人的剑士。
他说,那天晚上的鬼明显是冲着他们二人来的。即使是他,也在鬼靠近之后才发现了不对劲。
他说,清晨时的兄弟俩已经奄奄一息。如果没有获救的话,大概会一起死在屋里吧。
他说:“成为剑士也好,模仿哥哥的言行也好,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衿悠,你实在不必将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衿悠没有说话,只是将身子微微向无一郎的方向靠了靠。
身边的人没有再说话,只是挪了挪身体,让她枕地更舒服些。
所以她才说,在无一郎面前,自己哪有什么秘密。